其实我们别无选择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阅读书目:《我们仨》杨绛著出版社: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姓名:陈文婷学校:上海市晋元高级中学年级:高二指导老师:秦桂芳家庭地址:上海市普陀区延长西路781弄4号501室其实我们别无选择——读《我们仨》杨绛著有感我从没见过杨绛这么老的人,这样说或许有些许不敬,但人老了,便如同走在了古道之上,前途通往何处早已不必揣测。只有明知走在通往消逝的道路上,人们才会开始不自觉地回想,回想爱过的与失去了的一切——仔细想来,其实这一切我们都别无选择。《我们仨》的创作似乎就建立在这种“回想”之上。“我分明看见她在细心地为她的灵魂清点行囊,为了让这颗灵魂带着全部最宝贵的收获平静地上路。”周国平如是说。这种不由自主的“回想”在第三部《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》中显得异常强烈,从杨绛的叙述中,我们看到了一个脸庞红扑扑,讨人喜欢的阿圆。就如同任何舐犊情深的母亲一般,杨绛百般夸奖着自己女儿的可人之处。这种走在人生边上而引出的回想多少将回忆盖上了一层飘渺的面纱,面纱掩去了一切不幸与苦难,只留下无法忘却的美好。仿佛借此便可激励自己,哪怕只剩自己一个也可凭借这对于美好过往的回忆走完剩下的道路。然而我真正喜欢的,却是杨绛凄美的梦境——钱钟书先生给她留下的“万里长梦”,将长达一千六百多天的送别浓缩在了这短短的、仅36页的长梦之中。【世间好物不常在,彩云易散琉璃脆】——送别钱瑗“圆圆末次见我时,与我手拉手,我只说:‘安心睡觉,我和爸爸都祝你睡好。’她会意,笑了个鲜花似的笑,甚美。闭幕片刻,扬言曰:‘我有一个秘密!’即闭目不再说话。”【选自《听杨绛谈往事》吴学昭著】阿圆不久便离世了,没人知道那个最后的秘密是什么,包括杨绛,但她却在自己的梦境中给阿圆续了一个更为圆满的结局——阿圆的病其实已经完全好了,只是她要回家去了,不是三里河,也不是西石槽,而是去了每个人最后的归宿之地。“真正的追求哲学,无非是学习死,学习处于死的状态。”这并非是杨绛第一次接触死亡,却是最痛的一次。儿女似乎都是一架架圆规,以母亲为支点划开一个硕大的圆,向远方叫嚣着眺望,义无反顾地冲向未知。蓦然回首,却发现这针脚早已刺穿纸背,深深地扎在了母亲的心里。遥望女儿渐行渐远的背影,杨绛的心上疼得绽出了血泡,久久不能愈合,只是这次女儿再也没有回望的机会,而是投身到另一个世界去了。杨绛对于女儿的爱从未直言,却渗入了字里行间,使人为之动容。【相守相助,相聚相失】——送别钱钟书“地点在山上,司机找不到。明天上午有车来接。不带包,不带笔记本。上午九点。”电话就挂断了。“他是准备亲自去报到,不需要我代表——他也许知道我不能代表。”我们无法知晓这个电话是由谁打来,却不由分说地体会到了一份无力和压迫感。只一句指令,便轻易招走了这个八十四岁的老人,其中对世事难料的隐喻不言而喻。但是钟书到底是记着杨绛的埋怨,相比那些坐着飞机火车抢早到会的人而言(预示着现实中杨绛的三姐、大姐及夏公短期内接连逝世的噩耗。),选择坐着船儿沿着古驿道缓缓地走,好让她一程一程地送。梦中,杨绛常想着和阿圆偷着把钱钟书从这311号船上驮回家中,却终不能够。正如现实中钱先生在311号病房中度过的最后五年时光,紧抿着嘴唇,眼里噙着泪,想回家却也终不能够。“走得愈远,愈怕从此不见。”杨绛很少写自己的恐惧,她仿佛从来都是一个笑盈盈的孩子——正如她自己在《干校六记》里写的那样——放下马扎儿,睁眼就看看,闭眼就歇歇或者睁着眼睛继续做自己的梦,生活也好,苦难也好,不过是一部电影,这一回闭眼没看到的部分,尽有机会以后补看。但这一回,她终究是怕了。杨绛分明是知道,这一闭眼就没了补看的机会,于是她紧紧地攥着钱钟书的手,仿佛看着一个被放在篮子里顺流飘下的孩子。河水汹涌,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洪波里漂流呢?谁又知道明天他又将漂泊到何处?“我眼看着一叶小舟随着瀑布冲泻出来,一道光似的冲入茫茫的云海。”梦的最后,洪波终究载着钱钟书消失不见了。我似乎窥见了真正的爱情,这样的话从一个高中生嘴中说出着实有几分可笑。杨绛说:“人间没有永远。我们一生坎坷,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。但老病相催,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。”如果钱钟书能够再活两年,如果圆圆没有生那该死的不治之症,如果„„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,我们的生命该有多让人欣喜。杨绛的心中有着无数的“如果”,却不曾在这飘渺的“如果”上着半点笔墨。只因她明白,死亡给每一个生命划上了休止符,预示着一段岁月的终结,热爱也好,痛苦也罢,仅局限于怀念。也正因为这怀念所带来的悲痛,往昔的爱情才显得刻骨铭心,那初见的美好才显得格外重要。“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,是众生度化了佛祖。”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中这样写道。那我们是否也可以为是分离渲染了相聚,死亡成就了永恒?“其实我们别无选择。”这是白岩松在《痛并快乐着》的代序中的一句话,痛苦和快乐在心中此起彼伏,这恐怕是几代中国人心灵的宿命,或者说,这是每一个和时代一起走过来的人的心灵宿命,我们别无选择。杨绛也说:“我认为命运最不讲理。”纵然无力,我们却始终无法停止对生命的向往和热爱。我常以为,灵魂不殆,它不朽也不可磨灭。因为有爱,生命才有意义,因为有爱,灵魂永不消逝,因为有爱,死亡不是终结,而是心灵的归宿。正是因此苏格拉底在饮鸠之前才说:“你们埋葬的是我的遗体,不是苏格拉底。”也正是因此钱钟书才在弥留之际真真切切地呼喊阿圆的名字,让她回家去。也正是因此杨绛才说:“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往前走多远,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‘回家’。”我和谁都不争;和谁争我都不屑;我爱大自然,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;火萎了,我也准备走了。这是《杂忆与杂写》的自序,是蓝德的短诗,更是杨先生一生的写照。阿圆没有走啊,她还要教Mummy娘做简易饭食呢!钟书没有走啊,哪能那么轻易丢下杨绛一个人呢?终有一天,他们将在另一个世界相聚,在自己的“围城”中平静幸福地过日子。这也将算是“一切别无选择“中的一件幸事了。仔细想来,爱,其实我们都别无选择。